皇帝无奈苦笑,“你嫁我那日,我便承诺你,我永不会做伤你之事,蓝姝,此诺,依旧有效。”

蓝姝敛去眸中情绪,亦牵了牵嘴角,“那今日便当我不曾来过,你亦不知清晏是你的孩子。”

怎么会没伤过呢。

有些时候,不作为比作为更伤人。

殿中又恢复死寂,只有蓝姝离开的脚步声。

良久,冯若宝垫着脚轻步到皇帝跟前,小声道,“皇上,娘娘她走了。”

“是啊,她走了。”皇帝低低呢喃了一句。

他如何不知她走了。

他亲眼看着她,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。

一如当年,她想要离宫,不惜装疯卖傻,他是她的枕边人,怎会看不出她是装的。

可这皇宫于她已是牢笼,他只能放她离开,一分别便是近二十年。

再见面,她眼中再无情愫。

这一次,她大抵又是失望至极,是否又要隔上二十年再见?

“若宝,朕还有二十年可活吗?”

皇帝心中突然万蚁吞噬般的疼痛起来。

谁敢回皇帝这话。

冯若宝吓得扑通一声跪地,“陛下,您是万岁爷,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
皇帝嗤声,“万岁是这世间最大的谎言,若天子真能万岁,先帝怎会驾崩。”

冯若宝将头磕在地上,不敢多言一个字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
皇帝也不为难他,低声道,“朕不要万年,朕要的从来都是和她朝朝暮暮,朕要的是她的孩子承欢膝下,哪怕十年,也好。”

他低喃着,人便晃出了御书房。

冯若宝忙跟上。

慈宁宫。

太后对着时煜满面怒容,“你究竟要在哀家这里耗到什么时候?”

时煜淡淡道,“等皇上发落了太子,儿臣自会离开。”

“时煜,你好大的胆子,哀家是太后,你竟敢在宫中掳掠当朝太后。”太后气极,长长的指甲被气得险些掰断。

她这两个儿子,真是好得很。

上次皇帝阻止她救皇后亦是将她困在殿中,用的是柔情手段。

这次,时煜阻拦她救太子,同样将她困在殿中。

真是好得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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